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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中心/王黄] 千疮百孔 03

>本章起省略阅读警示,但还是请没看过的朋友务必点进 01 了解自己能否接受本文会出现的所有情节。

>王黄在故事的后半才会出现



03


在雨水落下之后的记忆几乎只余一片纸白。

鼻腔中仿佛仍充斥着挥之不去的潮湿气味,水珠无止无休地落在冷硬地面、屋檐、墙垣,还有颤抖不已的身躯上,把空白世界泼溅上鲜血的颜色。

那些意识游离在生与死的交界之际,似梦非梦的日子里,喻文州不曾感受到任何声音和光影,却始终嗅闻着雨的味道。

像是就此沉眠了一个雨季。

 

而后,却又在极致的空白里苏醒了过来。

当灵魂自这副肉体剥离之前仅仅只有疼痛的记忆,如今痛觉依旧是最先回到这副躯壳之中的。不过稍微收紧肌群,腹部便如同再次被劈裂似的,让他不禁发出一声微弱的哀鸣。

声音彻底被吞没在黑暗之中。

喻文州茫然地撑开肿胀的眼皮,视线没有任何焦点,各种思绪和画面在脑中高速撞击又崩裂,碎成粉末什么也不留。良久,第一个念头非常缓慢地从裂隙中流了出来:他先想到自己是否失去了视觉。但随后视线夹缝中的模糊轮廓马上推翻了这个想法。

接着思绪就出现断点了。喻文州像是个失了提线的木偶人般一动也不动地躺了许久,最后,他艰难地转动头部,几乎是一毫米一毫米地把自己的左手往外移,期间不小心磕到了疑似是围栏的硬物,被无限放大的震颤传送到全身,当即疼得倒抽一口气,疑似是消毒水的刺鼻味道和隐隐的铁锈味一股脑儿地灌入胸肺,呛得他用力咳嗽,牵动伤处,眼泪立刻就扑簌簌地掉下来了。

或许是收回手时碰倒了什么,框啷一声砸碎在地面,寂静之中就连耳膜也刺痛异常。

就在喻文州拧着身体等待剧痛过去的时候,角落的门突然被拉开。

 

「闭上眼睛。」

一个出自男性的冷硬声音传来,喻文州整个人缩了下,却仍下意识照着对方的话去做。话音方落,头顶的白炽灯忽地亮起,光线瞬间填满整个空间,喻文州久未见光的瞳仁即使躲在眼皮底下仍无比难受,不禁紧皱眉头,堆聚眼角的残余泪水被挤出眼眶外,和同样疼出的冷汗一并滑落枕巾上留下大片的深色印痕。

他断断续续的喘息渐平,转回身子便不敢再动。只见一个白衣的高瘦男人走了进来,关上门,而后却径自从喻文州的床尾走过,连看都没有看床上虚弱的人半眼,好似他真只是一个摆设在房内的玩偶。让这个男人显得更古怪的是,他进门时手中还拎着畚箕扫帚,仿佛比起人醒了他更在乎地板的清洁似的,此时正站在床边沈默地收拾一地玻璃碎片。

喻文州疲惫地转动眼珠,视线定格在男人微微弓起的背影上。男人的身躯和四肢瘦长,慢慢弯身时肩胛骨特别凸出,显现一种不符年纪的老态;然而他的侧脸棱角分明,神色凌厉,挺直身子时自然透出一股寒冰般的泠冽气质,毫无弧度的唇角让人能轻易和方才那个冷淡的嗓音结合在一块。

「疼吗?」

清理完碎片,翻过畚箕把它们全都敲进角落的垃圾桶里时,男人突然又开口了。

喻文州有些恍惚,他甚至没意识到对方在跟自己说话。

「伤口疼吗?」男人走到他身边,问了第二遍。

两人的视线在床铺上方撞上,喻文州双唇微启,直觉告诉他这可能不是一句表达关心的话语。

他试着回应,最后只发出了个半是气声的促音。

男人听见了,表情毫无变化,自言自语般地点了点头:「疼是对的。这表示你现在能清楚认知到自己还活着了。」说完,横过床铺的影子滑开,人又默默踱到角落的柜子摆弄上头各种不知名的瓶瓶罐罐去了。

喻文州觉得这人简直莫名其妙。

 

但那一日喻文州清醒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长——应该说,以他当时的身体状况,已经是醒得足够久了。后来男人用冰冷的手掌碰了碰他的额头,给他注射了针剂,不一会儿喻文州便再度陷入先前那种浮浮沉沉的昏睡之中。

在睡着之前,他只来得及知道男人的名字叫做王杰希。

以及,他确实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之后有一段不短的时间,喻文州完全不清楚自己的伤势。

除了一开始告知的那两件事情,王杰希鲜少主动和喻文州说话,往往端着药盘坐到床边连一声招呼也不打,便把各种药物和医疗器材施用在他身上。

所幸喻文州根本不在乎──那时的他是真的什么也不在乎。他并没有寻死的意图,却也不为捡回一条命而兴喜;某方面而言,只是事后把生存的主宰权彻底交付他人之手,而这回左右命运的关键正巧是王杰希,所以存活下来此一结果的主宰便成了那个刚好路过的冷淡男人。

根本是在推卸责任。喻文州靠着膨软的白色枕头,不只一次咬牙鄙夷自己的想法。

宁可自残也不愿被标记的贞烈Omega的故事套在自己身上简直像个笑话,而且是最难笑的那种。他既无法有条有理地诉说自己当时为何要做出这般自杀行为,也不能像过去那样冷静地分析事情的优劣利弊;有时他觉得自己想通了,可看着吊瓶里的液体一滴滴滑落,或是王杰希戴起乳胶手套给他里头撕裂的伤处上药的时候,却又突然什么也不懂了。

当时那个躺在小巷里,在某一瞬义无反顾的Omega,就像颗骤然鼓胀的气球,在无人得见的地方自以为轰轰烈烈地炸了一场,如今只剩再也回复不了的、干瘪又丑陋的残骸。

喻文州慢慢抬手盖住眼睛。每当思绪开始使脑袋胀疼时,他便闭上双眼大口呼吸,因为这时若对着苍白的灯光和没有窗户的狭小空间,四面水泥墙壁仿佛瞬间朝他聚拢进逼,把他困在死局里,压在地上连一口气也吸不进。他总在一剎间又回到昏暗的窄巷之中,几步外就是人来人往的街市,却只有他望着的那一线天空是灰的。

下唇一阵刺痛,酸涩的铁锈味在口腔慢慢扩散开来。

可他就是知道,若时光倒流,自己肯定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TBC. 20160820


大眼不是冷漠,他的態度也是有原因的(這個句型怎麼好像02就出現過了……

再讓魚頹喪一陣子吧,他一定會振作的。


啊……剛查了新學校新學期的課表,真是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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