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子博@驚奇深夜電台

主左叶右喻相关
熱愛強強/互攻 慎fo

QQ:2938528487
PLURK:shadow0918

除了收点文可站内,其余文章谢绝转载:D
勾搭随时欢迎

滅 明

© 滅 明 | Powered by LOFTER

[黄喻] Last Stardust 04

>舞音学院AU;钢琴科x芭蕾科

>稍长一咪咪的一章,次回缘更


01 02 03


04

从学院返回公寓的路上,就有一间小生鲜超市,倒也不算绕远路。若还有买不齐的,黄少天也不介意把喻文州送回去后再出一趟门。

当然,若明说要把喻文州送回家,本人肯定是拒绝的。甚至出了学院后,黄少天让他扶着自己肩膀,他也推说疼痛已消退大半婉拒了。黄少天暗自观察了会儿,确认喻文州真不像在逞强,便没再管他。

 

「你有什么不吃的吗?」和第一次共餐的人该关心的问题,黄少天自也没落下,在步行途中就先提了。

「没有,我都可以。」喻文州轻快地回答。突然想到什么似地,自顾自地笑出了声。

「怎么?」

见黄少天一脸困惑,喻文州才慢悠悠地解释:「我只是想到,我老家那边总是被其他人戏称是吃货集散地,天上飞的水里游的,无所不吃……」他又笑了下,「虽然我承认自己是挺爱吃的,但应该没这么夸张吧。」

「哈哈哈哈,就算你真想吃什么稀奇古怪的,我也变不出来啊。」黄少天摆摆手,想了想,说,「刚听你说我才想到,我跟你竟然还是同乡啊,真巧真巧。」

喻文州猛一转头:「真的?」

「哎、是啊,没错。」黄少天被他吓了一跳,他从没看过喻文州反应这么大,表情都生动了。

不过稍微想一下各自的状况也不难明白。未免除误会,也避免被追问细节的尴尬,连忙说明了:「但我除了知道自己在那出生,其他印象一概不深,长大后回去过的次数更一只手就能数得出来。你要是想叙故乡情谊,可就找错人了,抱歉啦。」

「没关系。」然而喻文州看上去并不失望。碎了的落叶踩着沙沙作响,他仍用自己的步调,慢慢走着。

「我只是觉得挺有缘的,有点高兴。」

若真要这么想也无不可吧,黄少天耸了耸肩。对他而言,家乡并非一个具备特定名字的实体,反而是人与人之间邂逅、分离,情感画成的圆圈出他的归属,哪都是家,哪也都不是真正的家。

这就是他和喻文州缺少的交集吧。喻文州有他自己的「根」,而他怀着强烈的目的与责任来到这里,势必也将要带着这些,原路而返,因此无论别人怎么看他,怎么想他;被理解也好,不被理解也罢,他都是无动于衷的。

 

可人又真的有坚强到无坚不摧的吗?

 

黄少天一下一下抛着手里的土豆,视线追随那棕色小块往上飞,又落进手掌心,有些出神。

「现在可以先剧透一下菜单了吗,黄大厨?」不知逛去哪又悄悄从后面出现的喻文州,也学他从车里捡了颗土豆,拿在手里转着玩,磨了一手灰。

「我想想喔……」其实黄少天会做的、又做得好的菜也就那几样,所以菜单他早就在脑中拟好了,「其他的等我拿材料时你可以猜猜,但是现在我还想弄个开胃菜,不知道做什么好。焗烤?冷盘?色拉?土豆色拉倒是很容易做但是懒得削皮,而且我今天比较想吃薯条或薯块啊——你觉得海鲜怎么样?」

「不好吧,」喻文州下意识地答,「要是甲壳类割伤您的手怎办?」

而且大大您不是连土豆皮都懒得削吗?剥虾拨蟹就不麻烦了?

「敢情您的百科里没有鱼或花枝这类生物是吧?明明自己就姓鱼——」

「——那字唸『喻』——」喻文州试图打断他,却完全被黄少天无视,继续叨叨。

「——而且学音乐的手也没这么金贵好不,以前也没少拿刀搬重物什么的,了不起贴几天创可贴也照样能弹琴。倒是您一个学舞的,才应该好好照顾自己的手脚吧?」

学对方用敬语揶揄回去,黄少天一口气吐完终于舒爽了。这时,正好让他眼角瞥到一样东西可以拿来取笑喻文州的,他立刻换了副贴心好哥哥的表情,指了指自己背后一脸灿笑:「说到这个,文州啊,刚才你也走了好一段路了现在是不是腿特别酸膝盖特别疼啊?要是让小伤加重留下旧疾可就不好啦,可超市也没个地方让你坐下休息休息,不如这样,你就委屈点坐那个怎么样?」

听到亲亲热热的「文州」二字,喻文州表情都不带变化的,更不用说看到黄少天后面带儿童座椅的购物车。一名女士正推着她的孩子走过去。他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微笑,嘴里却说出知名法国号演奏家韩文清在月刊访谈隔空对某指挥简洁有力的点评——

「幼稚。」

「来坐一个我们就知道谁幼稚了!上不去的话我抱你啊,不要客气!」黄少天还继续贫。

「不坐。」喻文州坚决立场,「这推车挺好靠的,我这样就行了。」

黄少天一瞧,喻文州还真的大半个人都趴在扶手上。尽管罩着长外套,他上身伏着,背部打平,臀部后挺的姿势还是能看出多年维持的体态曲线,只是现下购物车里没多少东西,不敢把体重完全交付上去,就虚靠着而已。

看不出来这样有比较舒服啊……而且没骨头似的简直就像软体动物。

「你是章鱼吗?」不及细想黄少天就脱口而出。

喻文州被这形容弄得一头雾水,睁大眼愣着的表情有点呆。两秒后意会过来他噗哧一声笑了,从下方对黄少天眨眨眼:「唉如果是的话,难不成你要烹了我啊?」

……喔对自己刚才好像说要做海鲜来着。

黄少天别过视线:「免了,你看起来就不好吃——算啦算啦要煮别的就煮别的……冰箱里还有柠檬吗有就不用特地买了,昨天看见冰箱有柠檬派所以应该有买过柠檬才对……」他把土豆从喻文州手中掠走,连同自己那颗一起扔回篮里。拍拍掌心的土,黄少天一手推着购物车,一手推着喻文州的背,半强迫地带人往冷冻柜那头走。

 

 

总地来说,黄少天的厨艺还是很值得期待的。

煎肉的焦香在厨房里漫开,黄少天开了抽油烟机,游刃有余地拿着铁夹,面前锅盘排开,俨然一料理界的指挥家。他没准备什么复杂的菜式,一只大木盘上摆了新鲜色拉、烟燻三文鱼、烤甜椒和香肠片,切了一篮面包,再煎个牛排,薯条则是从附近的餐馆外带回来再热过。美味放在第一位,黄少天并没有全手工的坚持。甜点奶酪倒是他独家的口味,果酱还在小锅里冒着热气。

在家能简单上桌的餐点,胜负点倒落在厨艺和摆盘上。

真是远远赢过自己的大锅菜啊……喻文州看对方忙碌的背影,心内感慨。他早被勒令旁观,已经先跑去洗了澡,正披着居家的旧针织开衫,窝在有柔软椅垫的餐椅上,一双luo足则舒适地搁在另一张没有软垫的椅面,手拢着圆润的膝,却没有刻意去揉按它们。

「你脚怎样了?扭伤是不是要观察到隔天啊?」

黄少天插着手,转过身问。虽然两人都没有刻意找话题,但黄少天又怎受得了长时间沉默,想到还是要偶尔聊个两句。

「不是扭伤,如果是的话我会直接去医院。」喻文州轻松地答,把脖子上的毛巾拉上来盖到还带着湿气的发顶。

「嗯哼。」黄少天用鼻子应声。反正身体情况这类还是他们最有经验,人说不是大概就不是吧。

不经意一想,他才发觉自己好像揪着这个点重复问了很多遍,搞得自己好像多在意似的——好吧他承认自己是有点在意,毕竟自己从小到大身强体健的,别人身体出毛病最让他看不下去,几乎都可以说是罩门了。但要是过于囉嗦,又跟人家老妈子似的,太恶心了。

 

果酱还要在锅里稍稍放凉。黄少天看喻文州没事做,基本来回就盯着他和桌上的菜,索性翻出两只高脚杯,又从橱柜里挖出一瓶开过的红酒,给他们两人各倒了点,一声不吭擅自碰了喻文州面前的杯,就愉悦地站着喝起来了。

「要是波弗小姐回来后发现酒不见了,我该说是你偷的吗?」喻文州拿起杯脚,轻轻摇晃了下里头的酒液。

「这样就太不够意思了啊,」黄少天露齿而笑,「要被剥皮也该是我们俩一起被剥才对。」

「但是,我肯定喝得没你多呀。」喻文州说。

黄少天疑惑道:「怎么,你很不能喝吗?至于还没喝就认输?不然你还是别碰了。」

「也不是……」喻文州略微迟疑,「那就稍微喝一点吧。」

他笑了下,朝黄少天举杯,终于将杯缘凑近唇边。

深红色的液体沿着倾斜的杯壁,缓缓流入喻文州的口中,黄少天看着他喉头上下滚动了回,忽然有种做了坏事的感觉。奇怪,为何每次让喻文州做什么,到头来都有种自己才是坏人的错觉?明明自己啥都没干吧?

错觉,真的是错觉……

「怎么了?」喻文州只是抿了两口就暂且放下杯子,一脸狐疑地看着黄少天。

被他一问,黄少天象是从发呆状态忽然回神了,彷彿在跟空气较劲般地把手中剩余的酒两三口干了,喀地把空酒杯放回餐桌。

「没事没事没事……哎我来看看奶酪凝固了没啊要是还没好我就先吃了不管它了——喔对、你要是酒量不好就别空腹喝啊,冷盘你想吃就吃反正都是给你做的,我不会计较你偷吃的……」

黄少天又象是话匣坏了似的,句子一串接着一串地往外倒,前言不接后语,口手同时动作,让人看着就忙。

不过半天下来,喻文州也已经习惯他的多话,自己也能应付得很好,便径自去搆他早就觊觎很久的小片香肠,沾着白色的乳酪酱,末了还舔了舔手指尖,全不在意身旁某人正好转身时受到的某种复杂冲击。

 

这顿晚饭,从头到尾喻文州都吃得很尽兴,也十足放松。想想好像许久不曾有过这种感觉了。在起居室温暖的地毯、柔黄的灯光,和爵士乐的包围下,整个人未饮便已微醺,酒就更不可能像他原本所说的只「稍微喝一点」——最后还是跟着菜肴整瓶端上楼了。

他很少喝酒,并不清楚自己酒量如何,所幸一瓶分享过的红酒并没有放倒他们之中任一人,反而在碰杯之后,剩下的最后一点「互看不顺眼」也消灭得干干净净。

「我是真的没有看你不顺眼。」这是喻文州第三次重述。

「——但是?」

「但是、什么?」

「就感觉你后面肯定要接个『但是,巴拉巴拉……』之类的。」看喻文州默默嘴角上扬,黄少天立刻肘了他一下,「对,你就是这点让人生气!有话就一次说完啊,非要人问一句你答一句,不是在吊人胃口是什么!」

「我没有那个意思。」不出意料地对上黄少天嫌弃的眼神,他这才又跟上一句,「不过你这么说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喻文州的语气很平静,却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的诚意。想起当初对这个人的印象,好像对周遭的事物都不太在乎似的,任何反应到他这儿,都像石子沉入水潭深处般毫无回音,于是自己便很快地对喻文州不以为然了起来……这样的一个人,看进你的眼睛,说要为你改变些什么,这心意的份量突然之间便重了起来。

虽然某些部份是自己故意断章取义,黄少天还是被这直白的话语弄得有点害臊。

「唉也不是在说你不好,该怎么说呢,现在这样聊过了就不觉得,但一开始你真有点闷啊。感觉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处不来。」黄少天看着酒杯嘀咕。

 

能把人跟人之间的事这么自然地和对方讨论,除了黄少天又有多少人能做到这种坦然呢。喻文州默默地想着。

黄少天一手握着酒杯,另一只手臂靠着背后的双人沙发椅垫,手掌恰好挨着喻文州的肩头,要是说到激动处还能戳他两下,或是在他肩上捶一拳,就像多年的老朋友一般亲近。

说起来自己也是很快就进入状况了?喻文州啜了口酒。此时,肩膀又被旁边的手指戳了戳。

「话说,我刚搬进来那会儿,不是还找过你一起玩吗?」黄少天提道。

「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喻文州是记得,但名目是派对还是别的什么倒真的忘了。

「应该不止一次吧,你全都拒绝了。」黄少天瞄了他一眼,「当然不是因为这样才认定跟你合不来,但也有部分原因吧。平时我和波弗小姐聊天,你不是默默走过去,就是几乎不搭话,散发出一种『我没打算跟你们交流』的氛围——」

「少天,这点我还是要为自己辩白一下。」无论是藉着酒意,或是难得放松的气氛,喻文州都挺乐意和眼前这人多说两句话,甚至是为他不曾在乎的误解。

「一开始,我根本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呀。」喻文州说道。

黄少天眨了眨眼。

「是这样吗?」

「是啊。」他点头。

「哈、原来如此。」

黄少天将瓶中剩下的红酒倒空,对分正好一人半杯。酒还是原来的酒,话说开后却彷彿连舌尖尝到的味道都变美好了。真是没有比这更好的事。

 

起先只是不想欠下人情,再加上一点点赌气的成分,却没想到会多一个亲密的朋友。

音乐、美食和美酒都已到尾声,话题也逐渐松散,话语柔和而真挚。

黄少天问了喻文州,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呢?

「因为这里是最好的啊。」喻文州轻笑。

黄少天也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但又有点不知道此刻的心情该怎么表达。那是种从胸腔中溢出的、柔软的,想要伸手去触碰对方内心的冲动,难以言喻,于是不禁向这份缘分的源头探询,意图确认些什么。

他想起下午在路上和喻文州的对话,脸颊发烫,有点想倒回几个小时前,重新赞同对方的话。

——自己肯定是醉了。

黄少天倒是清醒地认知到这点。

抬起头,黄少天才发现喻文州始终温和地凝视着他,良久,才轻声地复归谈话。

「少天,你是什么开始学琴的呢?」

这问题有些突然,但黄少天猜想这和自己的提问有关。思考了一会儿,他还是头一仰往后靠在沙发上,答道:「不记得了。是真的不记得,好像从出生到开始有记忆以来,围绕着我的就是音乐、音乐和音乐,甚至路都还不会走,就坐在观众席里看我爸的乐团排练。钢琴大概也差不多吧,能弹时就会弹了。」

喻文州点头笑了笑,放下手中的高脚杯。

「我小的时候,第一个学的才艺其实是钢琴。」他缓缓地说,神情如静止一般地陷入回忆之中。

「那时只能算是兴趣吧。因为是亲戚教的,并没有花费太多金钱,家里也只是抱持着让孩子培养个爱好兼磨练耐性的心态,没有认真考虑过要让我走上艺术这条路。

「后来……」

「后来怎样?」黄少天瞪了他一眼,「是谁刚发誓自己以后说话不说一半,讲故事中间不大喘气的?」

还在惦记这碴啊……喻文州抿着唇笑了,在黄少天故作凶狠的眼神中作举手投降貌,继续说了下去。

「后来,我在因缘际会下,在首都的音乐厅听了一场芭蕾舞音乐会。」他顿了顿,「我记得很清楚,那时我刚满十一岁,是人生中第一次看到现场的专业舞蹈表演,被震撼得不行。回老家后简直像着了魔似的,找了好多芭蕾舞剧的影片来看,越看越沉迷,不到一个礼拜就拼命央求爸妈让我去外头的芭蕾教室上课。

「这是我第一次学跳舞的经过。比寻常人晚了很多,对吧?」

世界各地,有无数在他那个年纪——十一岁,甚至是小上许多的孩子,已经能够说出「想成为舞蹈家」、「这辈子只想跳舞」这样的话了。而那时喻文州崎岖的芭蕾之路,才刚刚在面前展开。

虽然年龄、学龄都不代表一切,但谁又不希望自己能更年轻一些,更早一点开始努力呢?更何况是舞者这般对rou体门槛要求奇高的职业。

 

黄少天不会安慰人,所以没有对喻文州的自白说些什么。再者,对方也不是意图要他安慰;他并未忘却喻文州为何要开始说这个故事。

他们从彼此的故事中得到什么,也只有存放在心里自己知晓。

「加油。」他掐了下喻文州的臂膀。

「谢谢。」喻文州一笑,另一手按在黄少天的手背上。

话语很简单,却因真诚而交心。

 

--tbc. 20171101

 

一覺起來覺得自己後記詞不達意,先刪惹||||

啊對,補充一個設定。兩人年齡大約19,20,喻比黃大。所以前兩章對話有刻意寫得幼稚一點點,但還是能笑笑泯恩仇的年紀呢。

评论(2)
热度(16)